原标题:全民做空股“跟谁学”暴涨20%那晚,我潜入“跟谁学”课堂,了解了一些真相 来源:雪球
6月15日夜,或许是纽交所上市的中概股“跟谁学”(NYSE:GSX)创始人Larry陈(陈向东)最兴奋的时候。这一晚,“跟谁学”股价一路暴涨,最高至55.88元,最终收盘52.00元,涨幅20.82%,创下该股上市以来的新高!市值也达到了124亿美元(约合840亿人民币)。
当晚,伴随着“跟谁学”一路大涨,则是做空“跟谁学”的投资人不断平仓、关灯、吃面。在雪球上,一部分投资人一边哀嚎着割肉,一边宣誓改日再战;一部分投资人则继续加大做空仓位,甚至做好了“跟谁学”股价涨至80美元-100美元的准备。
股价一路绿上天
不得不承认的是,“跟谁学”(NYSE:GSX)15日晚的暴涨不仅碾压了做空者,即使是相信跟谁学、持有其股票的投资人也颇感意外。
15日中概股是普涨行情,京东涨2.62%,百度涨0.47%,有道涨14.38%,蔚来汽车涨11.97%,哔哩哔哩涨6.52%,腾讯音乐涨3.66%,拼多多涨6.24%,但涨幅最高的还是“跟谁学”。
同为中概教育股,“跟谁学”的前辈新东方(NYSE:EDU)股价是下跌的,好未来(NYSE:TAL)也仅上涨了1.77%。让无数做空者心中窝火的是,为何跟谁学能一枝独绿绿上天?
稍微了解“跟谁学”(NYSE:GSX)被做空历史的投资人,都会对这种暴涨行情目瞪口呆。
在过去3个月里,“跟谁学”被4家境外做空机构持续做空9次,浑水(MuddyWaters Research)、香橼(Citron Research)、天蝎(Scorpio VC)、灰熊(Grizzly Research),这些国际上最知名的做空机构先后加入了做空“跟谁学”(NYSE:GSX)的队伍。
据统计,仅在5月份,做空“跟谁学”的资金就增加了1.43亿美元,做空总规模高达8.15亿美元,占“跟谁学”流通股的21%。
因此,15日晚的暴涨,也被一部分市场人士视为“跟谁学”反击市场做空力量的狙击战。
也有一种说法,6月16日是“跟谁学”6周年庆典,陈向东需要公司股价大涨来支撑士气。有细心人分析称,“跟谁学”15日股价最高到55.88,收盘价52.00,都是很喜庆的数字,就凭这个,Larry陈都应该给操盘团队发一个奖。
无论何种原因,至少从目前看,这次大涨迫使部分做空者割肉平仓。难怪Larry陈在6月初接受某媒体采访时,自信满满地说,“我不关心股价”。
不仅如此,Larry陈还警告做空者说,“做空有两种结果。一种公司别说9次做空,中间就扛不住了;另外一种是来这么多次我都能扛,然后而且我会越来越牛,让他(做空者)亏钱。”
15日晚,Larry的确让很多做空者亏钱了。但从市场投资人的士气看,单靠这次上涨要完全化解做空者的动能,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毕竟,投资人对“跟谁学”业绩造假的共识已经冰冻三尺,“跟谁学”一旦不能维持高高在上的股价,便是雪山崩塌之时,瑞幸便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获客成本是1000还是10000?
引发做空机构最大质疑的是,“跟谁学”的业绩“好到不真实”,转型一年就实现盈利,成立仅5年就上市,上市不到一年市值就超过百亿,而且是美元!具体说,“跟谁学”连续八个季度利润实现同比增长,增速超4倍,而陈学东前东家新东方旗下的新东方在线这样的巨头都没实现盈利,“跟谁学”的业绩奇迹是如何实现的?
做空机构浑水Muddy Waters Research)创始人卡森·布洛克(Carson Block)在邮件回复《经济观察报》采访时,对跟谁学(GSX.US)的点评就是“Liars lie(骗子的谎言)。”
IPO君注意到,跟谁学在反驳做空机构质疑时,曾表示,外界根本不懂跟谁学的商业模式,跟谁学强调其独特的名师经纪人模式和超低的获客成本。跟谁学 CFO 沈楠透露2019年跟谁学全年加权平均获客成本为 470 元,2019年一季度,跟谁学的获客成本增至978元。但是,在线教育行业平均获客成本都高达几千元。例如,VIPKID创始人米雯娟曾透露其单个获客成本平均为4000元,而纯线上培训机构尚德机构获客成本也高达4970元。
后浪“跟谁学”为何获客成本仅为行业前浪们的1/10或者1/4?是后浪太厉害了,还是前浪不行了?
为了弄清楚跟谁学的真实获客成本,IPO君前几天加入了一个“跟谁学”英语训练营,需要讲一下的是,“跟谁学”在微信某知名微信公众号投放了一篇导流软文,该公众号根据其流量测算,其单篇投放价格应在15W元以上。那么,“跟谁学”本次投放效果如何呢?
截至6月16日,该文章阅读量接近5W,但有限的几条评论貌似都是跟谁学的水军。
IPO君加入该软文导流的两个群,一个少儿群,一个成人群,截至16日开课,两个群的人数大约300。需要说明的是,这个在线英语培训课程为其4天,每天一次,完全免费。
虽然跟谁学号称这个英语班有1400多人报名,但IPO君在在线课堂上看到的只是很多疑似机器人(19.590, 0.18, 0.93%)的机械式的同样句式的回复。
老师据称是跟谁学的名师,可是给IPO君的感觉,这位老师不是在教英文课,而是在上中文课。
尼玛,好歹都进化到21世纪20年代了,跟谁学的老师居然还在用中文的句式分析英文语法,跟谁学名师一举将中国青少年英语教育水准拉回到20年前。难怪了,这种模式就像Larry陈说的,一般人根本看不懂。
IPO君在跟谁学的在线课堂上呆了5分钟,就落荒而逃了。你们感受下“跟我学”的英文材料。
课后,跟谁学的帮助老师(助教)在微信群里布置了作业,还告诉学员,在第二天18点前不交作业的,会被“抱出群”。
无路吐槽了。IPO君给你算算跟谁学的获客成本吧。这个课虽然是免费的,但跟谁学显然希望利用这个免费课获得新的付费学生。据IPO君统计,第二天上课前,两个群里300名学生,按照要求在群里提交作业的约为10%,4天免费课结束后,假设有50%的交作业的学生转化为付费学生,那么按10W-15W的营销成本计算,跟谁学的获客成本高达6666元-10000元!
问题是,交作业的学生中付费转化率高达50%,对在线教育来说,恐怕是个难以实现的数字。
Larry陈宣称的跟谁学低至数百元的获客成本到底是如何实现的,恐怕是一个谜;他所说的120万名(还是人次??)付费学生到底在哪里?是存在电脑里吗,还是画在纸上的“豆兵”?
全世界做空者都在等待“跟谁学”以及Larry陈给出一个真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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