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nt the Runway上市即破发,用户流失,现金流狼狈不堪,利润表疑被粉饰

Rent the Runway上市即破发,用户流失,现金流狼狈不堪,利润表疑被粉饰
2021年11月09日 17:35 市值风云App

原标题:马云2000万美金入股的共享衣橱鼻祖Rent the Runway:上市即破发,用户大量流失,现金流狼狈不堪,利润表疑被粉饰,盈利遥遥无期

作者 | 扶苏

流程编辑 | 小白

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鞋柜里永远少一双鞋,包包里永远少一根口红……相信每一位爱美的女人都曾经历过类似这样的烦恼。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兴起于美国的“共享衣橱”,为烦恼的女人们带来了新选择。

只需打开共享衣橱的网站或APP,挑选数件喜欢的衣服并下单,运营商便会将这些衣服邮寄到消费者家中;

消费者穿腻了之后,无需清洗便可把它们寄回,运营商会负责衣服的清洗和消毒,以保证消费者每次收到的衣服都是干净卫生的。

一、市场不买账,上市首日遭破发

成立于2009年的Rent the runway(RENT.O,“公司”),自称是共享衣橱行业的鼻祖,以及全球最大的共享衣橱运营商。

10月27日,公司在纳斯达克挂牌上市,以每股21美元的价格发售了1700万股A类普通新股,位于此前公布定价区间18-21美元的最高端。

按发行价计算,公司IPO市值为13亿美元。根据PitchBook的数据,公司在今年4月份完成的、上市前最后一轮融资中的估值为8.7亿美元。

短短半年时间,公司通过IPO便将估值提升了近50%。

不过,二级市场投资者似乎对这位共享衣橱鼻祖并不买账,公司上市当日便破发,股价收跌8.1%至每股19.3美元,收盘市值为12.1亿美元。

二、疫情期间遭受打击

1、业绩更加拉胯

新冠疫情期间,消费者对共享衣橱需求的下滑,公司业绩随之遭受沉重打击。

2020财年(注:截至2021年1月31日),公司营收1.6亿美元,同比下滑38.7%。

2021上半财年(注:截至2021年7月31日),公司尚未完全摆脱疫情的负面影响,营收8020万美元,同比下滑9.4%。

公司有两类业务:“共享衣橱”(Subscription and Reserve rental revenue)和“旧衣出售”(Other revenue)。其中,后者即消费者如果喜欢网站上出租的衣服,可以选择买下来。

共享衣橱是公司的核心业务,通常对公司营收贡献在九成以上,但2020财年的收入贡献百分比下滑至86.3%。

2020财年,公司从共享衣橱业务中获得了1.4亿美元收入,同比下滑了42.3%,从旧衣出售业务中获得了2160万美元,受疫情影响不大。

而在盈利方面,即便是在疫情发生前,公司的表现也相当拉胯。

2019财年,公司净亏损1.5亿美元,净利润率为-59.9%。

疫情发生以来,公司盈利状况愈加恶化,2020财年和2021财年的净利润率分别为-108.6%和-105.6%。

2、用户大量流失

对于核心业务,公司提供两种租赁方式:订阅制(Subscription)和单次付费租赁(Reserve)。

目前,公司推出了4种不同收费的月订阅套餐:

(1)每月89美元:提供1次邮寄,每次可选4件衣物;

(2)每月135美元:提供2次邮寄,每次可选4件衣物;

(3)每月174美元:提供3次邮寄,每次可选4件衣物;

(4)每月199美元:提供4次邮寄,每次可选4件衣物。

据公司披露,月费用135美元的套餐是最受欢迎的。

非订阅用户可以单次付费租赁衣服,每件收费在5-525美元之间,每次可租赁4-8天。

据招股书披露,公司绝大部分用户都是订阅用户,2021上半财年的收入占比为83%。

公司的活跃订阅用户在2019财年末有13.4万名,截至2020财年末大幅下滑至5.5万名,较上年同期流失过半。

截至2021上半财年末,公司活跃订阅用户为9.8万名,仍未恢复至疫情前水平。

三、成立超十年,盈利仍无望

作为共享衣橱行业的鼻祖兼龙头,公司成立超过10年尚无法盈利,难免让人质疑:这个商业模式到底行得通吗?

1、履约成本拉低毛利率

公司的毛利率非常不稳定,2019财年为20.9%,2020财年降至9.8%,2021上半财年上半年大幅提升至32.8%。

最新的毛利率水平甚至高于疫情前,让人感到意外。

影响毛利率的开支有三项:履约费用(Fulfillment profit)、收入分成(Revenue share)和租赁品折旧(Rental product depreciation)。

履约费用包括第三方运输费用、衣物清洁和消毒费、材料包装费以及相关员工成本。

公司委托第三方物流向客户寄出及收回衣物,并承担双向的运输费用;

至于收回衣物的清洁、消毒和包装流程,则由开设在新泽西州和得克萨斯州的两个履约中心负责。

履约费用是公司最大的可变成本,2019财年占营收的46.0%,也是当期最大的开支项。

疫情发生以来,由于订阅用户数量大幅减少,导致衣物总运输量减少,履约费用占营收的比重因此大幅下降,2021上半财年已降至27.8%。

订阅用户数量和营收下滑导致的履约费用减少,反而使得公司毛利率提高了,这实在是“奇葩”,投资人听了怕是想打人。

显然,这也是无法持续的。

可以预见的是,一旦未来订阅用户数量继续增长,公司毛利率水平就会回落。

2、购置衣物拖累现金流

公司租赁给用户的衣物并非都是自购的,因而会产生收入分成、租赁品折旧这两项开支。

公司的衣物有三种来源:批发(Wholesale)、分成(Share by RTR)、独家设计(Exclusive design)。

(1)批发模式:直接向品牌合作伙伴购买衣物;

(2)分成模式:品牌合作伙伴提供衣物出租,公司不拥有衣物的控制权,双方按约定进行收入分成;

(3)独家设计模式:公司设计衣物并委托品牌合作伙伴生产,支付相关生产成本并获得衣物的控制权,同时向品牌合作伙伴支付较低比例的收入分成。

简而言之,在批发和独家设计模式下,公司会发生租赁品折旧费用;在分成和独家设计模式下,则需要向品牌合作伙伴支付收入分成。

从招股书披露来看,公司的衣物来源在疫情前后发生了明显改变。

2019财年,批发是最主要的衣物来源,当年获得衣物的数量占比高达74%,而在2020财年大幅下降至46%。

同时,通过分成和独家设计获得衣物的比重均有所提升。尤其是分成模式,占比从15%上升至36%。

公司改变衣物来源构成的原因,是为了在疫情期间减少“烧钱”。

长期以来,公司的现金流状况相当糟糕。

2019财年,公司的自由现金流缺口已经接近2.0亿美元,不仅无法通过经营活动实现现金净流入,每年还会发生巨额资本开支。

对于批发模式下的全部衣物购置成本,以及独家设计模式下的衣物委托生产成本,公司都会进行资本化处理,这正是资本开支高昂的原因。

而提高分成模式的比重,有利于公司转向轻资产的运营模式。

2020财年,公司在疫情期间主动减少资本开支,当期自由现金流缺口较上年同期收窄至1.2亿美元。

公司的主要期间开支,还包括研发费用(Technology)、营销费用(Marketing)、管理费用(General and administrative)。

疫情前,管理费用是仅次于履约费用的最大开支。2019财年,管理费用、研发费用和营销费用分别占营收的38.5%、15.6%和8.9%。

疫情期间,公司解雇了30%的员工,将37%的员工强制休假,并宣布降薪三个月,以节省现金。

但由于营收骤降,2020财年的管理费用率上升至49.0%。

四、65%的闲置率?还是低估折旧费用?

总的来说,公司的业绩表现和财务状况令人失望,新冠疫情让其雪上加霜。

高昂的履约费用以及期间运营开支下,公司无法盈利,即便对购置衣物进行资本化处理,以减少对当期利润表的影响,但又反映出来现金流的不断恶化。

另外,如果依据招股书信息推断,公司的服装租赁闲置率似乎很高。

据公司披露,单件服装的生命周期是周转20次。

另外,公司对自有服装按3年的使用年限进行直线折旧,并预计20%的净残值。

预计净残值的原因是,公司可以将淘汰服装在平台上低价出售,即“旧衣出售”业务。

如果折旧年限的会计估计是合理的,这就意味着,单件服装的年周转率约为6.7次,即大概每54天周转一次。

但是,参照公司的说法,多数订阅用户选择的是135美元的月订阅套餐,该套餐允许用户每月申请邮寄两次衣箱。

按规定,用户只有在返还上一个衣箱后,才能申请邮寄新的衣箱。假设用户每月平均使用两次衣箱,即每个衣箱在手中保留15天(30/2)。

此外,再考虑到公司寄出及收回衣箱的邮寄时间4天(2*2)。

也就是说,每件服装停留在公司履约中心的时间长达35天(54-15-4),即单件服装在它长达3年的生命周期内,有65%的时间都是在闲置。

不过,风云君认为还存在另一种可能性,可以解释闲置率为何如此之高。

那就是,公司的会计估计并不合理,3年的折旧年限过长。

在这种情况下,公司目前的折旧方式则低估了折旧费用,其真实的盈利水平很可能要比当前利润表所反映的更加糟糕。

五、上市:有人为了还债,有人为了解套

1、债务规模大,募资也为还债

在上市前,公司通过长期债务来补充部分现金流,但这也拉胯了资产负债表。

截至2021上半财年末,公司资产负债率高达164.7%,处于资不抵债的困境。

疫情期间,公司继续扩大长期债务规模,截至2021上半财年末达到3.8亿美元,占同期总负债的76.5%。

截至上市前,公司账面可动用的现金(注:包括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和受限制现金)仅存1.1亿美元,流动性紧张。

公司招股书也表示,上市筹资的主要目的之一是偿还部分长期债务。

公司计划通过IPO资金偿还的长期债务约1.2亿美元,包括来自Ares Facility的全部未偿还款项8820万美元、以及另外3000万美元的信贷,合计占到总筹资额的三分之一。

2、已套牢一批机构投资者

上市前,公司还曾通过发行可赎回优先股融资,共计4.1亿美元,其中机构投资者包括贝恩资本、高原资本(Highland Capital)、阿瑞斯投资(ARES.N)和风投公司Technology Crossover Ventures。

根据招股书,这些优先股已经自动转换为3258万股A类普通股,占本次发行后全部4293万股A类普通股数量的76%。

值得一提的是,在上市前的三轮优先股融资中,公司向机构投资者发行的每股价格依次为21.8美元(2016年12月至2019年2月)、22.4美元(2019年3月至2020年1月)和14.7美元(2020年4月至2021年5月)。

前两轮优先股融资的发行价均高于本次IPO发行价,而第三轮的价格却低得很突兀,这或许更加说明了公司在现金流上的狼狈之态。

目前,这些被套牢的机构投资者仍在等待二级市场的“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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