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夏治斌曹学平上海报道
日前，长江润发健康产业股份有限公司（002435.SZ，以下简称“长江健康”）收到深圳证券交易所的年报问询函，要求公司就货币资金余额和借款余额保持较高的原因、市场推广费用占比是否合理、是否存在通过市场推广费用进行商业贿赂等11个问题进行说明。
长江健康2020年年报显示，报告期内，公司的销售费用中，市场推广费用为16.39亿元，占营业收入比重为38.64%。
与巨额的市场推广费用相比，长江健康的研发投入稍显“寒酸”。2018~2020年，长江健康的研发费用分别是0.97亿元、1.22亿元、0.85亿元，其中2020年较2019年下降30.51%。
对于市场推广费用的数额，以及给公司带来的业绩推动，《中国经营报》记者致函长江健康证券投资部，相关负责人在书面回复中称：“近年来，医药行业改革不断深化，各项行业政策频出，医药生产企业承担更多的市场推广职能，从而使得生产厂家的销售费用支出快速增长。”
其进一步补充道：“由于药品的专业性较强，通过组织专业的学术推广和宣传活动有助于让医务人员更详细准确地了解药品的适应症、作用机理、药物禁忌以及最新的研究动态等，减少药品的错误使用，保障治疗效果，促进公司产品的销售。”
而对于2020年研发投入的减少，上述负责人则表示：“近年来，国家医药政策发生了重大变化，对于仿制药国家要求企业必须通过一致性评价。公司积极开展创新药和仿制药的研发，并将推进一致性评价作为重要工作，但受疫情影响、人员流动限制等因素，部分研发项目进展放缓。”
推广费用遭问询
2020年，长江健康实现营业收入42.41亿元，同比下降16.41%，净利润2.71亿元、扣非净利润1.52亿元。
对于公司何以在营收下滑的情况下，实现净利的扭亏为盈？ 长江健康相关负责人向记者表示：“2019年度，受行业形势变化、竞争格局等因素影响，公司出现商誉减值风险，年度净利润首次为负。”
其进一步解释道：“2020年在疫情较为艰难的环境下，公司紧紧围绕年度经营目标开展工作，调动各方积极性，有效地控制了公司的运营成本和经营风险，实现了扭亏为盈，进一步提升了公司管理水平和运营效率。”
扭亏为盈的背后，长江健康的市场推广费用引起深交所的关注。“市场推广费用的主要构成，与相关合作方的具体合作及结算方式，并结合同行业可比公司市场推广费用占营业收入的比重说明市场推广费用占比是否合理，是否存在通过市场推广费用进行商业贿赂等情形。”深交所在问询函中问及。
对此，长江健康方面解释称，公司通过自身或与有资质的服务机构开展有针对性的市场推广相关活动，实现公司既定销售目标，与相关合作方的市场推广主要包括医药政策环境、竞品状况信息等市场调研，产品宣传及信息收集、学术推广、学术会议等市场推广，产品在流通领域的市场管理等。
是否存在商业贿赂？长江健康称，公司与服务商签订市场推广合同时，要求服务商在履行协议及提供服务过程中，严格遵守国家相关法律法规、相关政策、规范性文件，防范商业贿赂，杜绝医药购销领域和医疗服务中的不正之风。“报告期内，公司不存在商业贿赂的情形。”
不过，长江健康未在问询函中公布市场推广服务商的具体名称。对于推广服务商的相关信息，长江健康相关负责人向记者表示：“公司已在2020年年度报告及深交所年报问询函回复公告中披露了相关情况。”
记者注意到，年报显示，报告期内长江健康向供应商一采购金额为9.25亿元，占年度采购总额比例为26.00%。对于供应商一，长江健康方面表示，其主要为公司的医药板块业务提供长期的药品市场推广及市场调查服务，为长期合作关系。
记者查询2018~2020年年报，长江健康仅在2018年公布了前五大供应商的具体名称，分别为合肥亿帆生物医药有限公司、浙江东邦药业有限公司、马鞍山医统天下云谷健康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医统天下”）、齐鲁安替制药有限公司、西藏鑫富医药科技有限公司。
天眼查显示，只有医统天下的经营范围中同时涵盖技术推广和市场调查。医统天下成立于2017年11月，经营范围涉及营养健康咨询服务；医疗器械技术研发、技术推广；市场营销策划；市场调查（国家法律法规禁止的或需专项审批的除外）；策划创意服务；医药信息咨询服务（不含诊疗）；医药技术咨询、技术服务、技术推广；展览展示；会务服务等。
但医统天下2020年的社保缴纳人数为零，且其在今年5月注销。该公司是否为长江健康2020年的供应商一？ 长江健康方面仅表示“公司根据业务需求，从资质、能力、信用等多方面遴选优质的供应商为公司提供相关服务。2018年，公司向医统天下采购的金额占年度采购总额的2.63%，无重要影响。”
募投项目被关注
除去市场推广费用被问询外，长江健康2016年的抗感染系列生产基地建设项目和企业信息化建设项目的投资进度也被深交所关注。
长江健康主要从事药物的研发、生产与销售，电梯导轨系统部件的研发、生产、销售及服务。2016年，长江健康通过重大资产重组，使长江润发张家港保税区医药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长江医药投资”）成为其全资子公司，其也在原有主营业务基础上新增抗感染药物研发、生产和销售业务。
值得注意的是，在收购长江医药投资时，长江健康配套募资11亿元，募集资金分别用于抗感染系列生产基地建设项目、复方枸橼酸铋钾胶囊生产车间建设项目、卢立康唑系列生产车间建设项目、企业研发技术中心及微球制剂研发中心建设项目、企业信息化建设项目、支付中介机构费用、现金对价，预计投入资金分别是2.87亿元、1.34亿元、1.55亿元、1.15亿元、7576万元、3000万元、3亿元。
“抗感染系列生产基地建设项目、复方枸橼酸铋钾胶囊生产车间建设项目、卢立康唑系列生产车间建设项目实施完成后，预计能直接带来经济效益，其他募投项目属于药品研发、企业管理提升性质，不直接产生经济效益。”在募集资金的预案中，长江健康如是表示。
但在2018年8月，长江健康发布公告称，2016年的原募投项目中的“复方枸橼酸铋钾胶囊生产车间建设项目”和“卢立康唑系列生产车间建设项目”的用途变更为收购山东华信制药股份有限公司60%的股权。
而抗感染系列生产基地建设项目则一直实施下来，按照计划则应当在2年内建成投入运营。但2017~2020年年报显示，上述项目的投资进度分别是0.25%、9.92%、19.11%、44.56%。
除此之外，企业信息化建设项目计划也是在2年内建成投入运营。2017~2020年，该项目的投资进度分别是8.53%、18.72%、24.20%、31.86%。
“上述募投项目的计划建设期等情况补充说明投资进度是否符合预期，以及相关项目可行性是否发生重大变化。”在2020年的年报问询函中，深交所如是问道。
对于抗感染系列生产基地建设项目，长江健康解释称，根据当前医药政策及公司药品一致性评价进展，经公司审议通过，公司决定调整该项目投入，调整后该项目投资总额为1.99亿元。“该项目主体基建工程已完成，因受疫情等因素影响，导致该项目验收和设备采购、安装等稍有延迟。目前，该项目已逐步投入使用，开始验证批生产，并进行影响因素、稳定性考察等相关工作，不存在可行性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
而对于企业信息化建设项目进展较慢的原因，长江健康则表示，“因疫情、人员流动限制等原因，导致该项目实际进展较计划有所延迟，后续公司将加大投入，实现公司业务流程的优化，提高公司的市场需求反应速度，提升公司整体管理水平，不存在可行性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