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难求!国内药企围猎九价HPV疫苗,谁能拔得头筹?

一针难求!国内药企围猎九价HPV疫苗,谁能拔得头筹?
2021年09月16日 14:15 经济学家圈

导读:

目前HPV疫苗在国内适龄女性中的渗透率还不足4%,其中,九价疫苗的渗透率更是不足1%。预计中国HPV疫苗市场未来仍有非常大的放量空间。

虽然目前国内四价、九价HPV疫苗的主导权仍掌握在海外企业默沙东手中,但面对如此巨量的供应缺口,万泰生物、沃森生物等一众国内药企开始积极投入研发。在这场冲击“国产首个九价HPV疫苗”的征程中,谁又能率先突围呢?

作者 | 吴楠

主编 |

谷越

版式 | 德勤

你知道女生聚会一般都讨论什么话题吗?从工作聊到结婚,从八卦聊到医美,可以说是无话不谈。而最近两年,小姐姐的聚会又多了一个话题:打上九价HPV疫苗了吗?

就在去年,财熵君身边3位女性好友都陆续接种了九价HPV疫苗,其中2人是通过家里关系“悄悄上车”,而另外一人,则是以溢价2000元的方式在黄牛那里抢到了一个接种的名额。

按照正常的市场价,一般打完3针九价HPV疫苗需要花费4000元左右。这个价格,对于许多刚毕业不久的“打工人”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而若是通过黄牛代拍,或是在某些互联网平台上购买套餐,则通常需要溢价1000-2000元左右。

但即使如此,九价HPV疫苗仍是“一针难求”。

HPV,全名是人乳头瘤病毒,一种主要通过性传播或其他亲密接触方式传播感染的病毒。有研究表明,女性一生中感染HPV的概率高达80%,男性的感染率也有12%~18%。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可以依靠自身的免疫力进行自愈,但若持续感染,女性则可能会诱发宫颈癌的发生。而HPV疫苗,就是属于预防人体乳头瘤病毒感染的一种疫苗,一般也被称为宫颈癌疫苗。

目前临床有三种HPV疫苗:二价疫苗、四价疫苗和九价疫苗。“价次”越高,预防的种类也就越多,因此,九价HPV疫苗被适龄的女性朋友视为“最优选择”。

但是到目前为止,全球能够生产九价HPV疫苗的只有美国默沙东一家企业,而该款疫苗进入中国市场也仅仅只有3年多的时间。根据中检所数据显示,过去三年多的时间里,九价HPV疫苗的总批签量在1000万支左右,而我国对进口九价HPV疫苗的年龄限制在16-26岁之间。按照去年人口结构比例计算,我国的适龄女青年大概有6000万人,以每个人对应3针计算,在不考虑其他替换疫苗的情况下,中国目前对九价HPV疫苗的需求量无疑是非常庞大的。 

国产HPV疫苗的进军之路

巨大的供应缺口,折射出中国HPV疫苗市场的尴尬局面。要知道,在HPV疫苗的历史进程中,中国至少落后了海外市场整整10年时间!

2006年6月,全球第一款预防性HPV疫苗——由默沙东研制的四价HPV疫苗“佳达修”在美国率先上市。而直到10年之后,中国才首次批准了英国GSK公司生产的另一款HPV疫苗——二价HPV疫苗希瑞适进入内地市场。

此后,随着中国加入ICH(国际人用药品注册技术协调会),进口疫苗的上市审批时间被大大缩短,默沙东所生产的四价HPV疫苗和九价HPV疫苗也以“火箭速度”在中国陆续获批上市。

而这两款疫苗上市之后便迅速挤压了GSK2价疫苗的生存空间:2020年中国HPV疫苗总批签发量为1543.17万,其中四价、九价HPV疫苗批签发量分别为721.95万,506.64万。也就是说,仅默沙东一家企业就占据了中国HPV疫苗近80%的份额。而手握默沙东HPV疫苗在中国内地独家代理权的智飞生物(300122),更是因此赚得盆满钵满——短短3年时间,智飞营收从2017年的不足15亿到2019年突破百亿,2020年的净利润更是高达33亿元,其中仅四价、九价hpv疫苗的代理费就为其贡献了80%左右的利润。

由此可见,HPV疫苗这块蛋糕有多么诱人! 

据了解,目前HPV疫苗在国内适龄女性中的渗透率还不足4%,其中,九价的渗透率更是不足1%。对比海外发达国家60%以上的渗透率,未来中国的HPV疫苗市场有非常大的放量空间。

为了抓住这波潜在的巨大“红利”,中国本土制药企业开始迎头追击。而第一个打破进口HPV疫苗垄断僵局的,是万泰生物(603392)。

2019年12月31日,厦门万泰沧海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二价HPV疫苗“馨可宁”,正式获得国家药监局的上市批准,成为首支获批的国产HPV疫苗。至此,国产HPV疫苗时代正式拉开了序幕。

万泰生物,曾是知名饮用水企业农夫山泉(09633)的“同胞兄弟”。2001年9月,农夫山泉董事长钟睒晱以养生堂的名义,从港资企业香港新维手中收购了万泰生物95%的股权,成为其控股股东。

收购之后的第二年,万泰生物便与厦门大学牵手开展了二价HPV疫苗的研发。从零开始并不容易,脱离了海外HPV疫苗的生产研究体系,公司只能依靠研究团队自身的认知不断进行尝试和探索。幸运的是,经历了漫长的研究,研究团队终于找到了关键突破的方法,并建立起了一个全球独有的以大肠杆菌作为试验载体的表达系统,开创了中国在疫苗技术领域中的历史先河。而从实验室走向市场,国产二价HPV疫苗这条创新路走了18年。

头顶“首个国产宫颈癌疫苗”光环的万泰生物,一上市便成为了资本市场关注的焦点。从2020年4月29日正式登陆上交所主板开始,万泰生物便一直在挑战连板梯队的顶峰,并最终以26连板的姿态刷新了当年的连板记录;股价也从发行价8.75元/股,最高飙升至211.82元/股,涨幅超23倍。

但资本市场的“神话”终究还是无法掩盖现实中的“缺陷”。虽然国产二价疫苗对中国来说意义非凡,但是从消费者的角度来说,不考虑价格因素与年龄因素,大家还是更倾向于预防级别更高的四价及九价疫苗,而这两大疫苗市场,目前还是由美国企业默沙东在主导。

研发进展成为取胜关键

除了万泰生物之外,目前国内还有多家疫苗企业对HPV疫苗的开发进行了布局。但研发疫苗不是投入资金越多,回报就越大,在对技术层面的要求上,疫苗的研发相比其他研发,比如造车要艰难得多,尤其是像疫苗这种预防性质的产品,对每一家公司的研发能力都是极其苛刻的考验,而在研发能力这一方面,显然每家公司是不一样的。

图为财熵 制

上海泽润是上市药企沃森生物(300142)控股的子公司,主要从事新型重组疫苗的开发,其中就包括二价和九价HPV疫苗,不少投资者曾将其视为沃森生物 “抗衡”万泰生物的一大筹码。但在2020年12月4日,沃森生物差一点就把这个筹码给”贱卖“了。

对于出售上海泽润,沃森生物董事长李云春曾解释,虽然泽润的二价HPV疫苗已经申报生产,但进度明显落后于万泰生物,九价HPV疫苗也出现掉队,整体进度不及预期且市场竞争激烈。但该笔交易引起了部分投资者的强烈反对,理由是当时作价出售的上海润泽估值仅为35亿元,未来HPV疫苗若能成功上市,或能与800亿估值的万泰生物对标。

投资者的反对也不无道理,从当下所有疫苗品种的研发进度来看,除了已经上市的万泰二价HPV疫苗之外,上海泽润的二价HPV疫苗已完成了疫苗生产上市注册申报,应该说是目前最有希望跻身第二个国产HPV疫苗地位的品种。

不过从目前国内HPV疫苗整体的市场格局来看,默沙东的四价、九价HPV疫苗已经霸占了市场80%左右的份额,未来随着其他国产四价、九价疫苗陆续获批上市,二价疫苗的市场份额或将被完全取代,那么还没有上市的上海泽润的二价HPV疫苗又能够生存多久呢?

从默沙东九价疫苗上市之后就迅速抢占了中国HPV疫苗市场的情况来看,疫苗这个市场很明显也是遵循着“优胜劣汰”的法则。目前二价HPV疫苗已有被四价、九价HPV疫苗取代的趋势,而随着技术周期的迭代更新,未来会有更高“价”的HPV疫苗占领市场的核心地位。所以就目前而言,九价、十一价、十四价显然更具有讨论的价值。

其中,十一价重组HPV疫苗是由中国生物旗下的国药中生生物技术研究院有限公司与成都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责任公司联合研制的升级品种,相较于二价、四价和九价HPV疫苗,十一价重组HPV疫苗针对中国HPV病毒流行特征增加了相应的高危HPV型别,进一步扩大了对宫颈癌等疾病的预防范围。

十四价HPV疫苗则是由神州细胞工程有限公司与与北京诺宁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联合研发,2020 年获得临床试验资格,目前已经进入到临床Ⅰ期的阶段。需要强调的是,截至目前,该款疫苗是我国获批临床价次最多的HPV疫苗,同时也是全球范围内的首个十四价HPV疫苗,若能够顺利通过临床试验,不仅可以有效提升宫颈癌预防保护率至96%,为众多女性朋友带来福音,同时也意味着,中国国产HPV疫苗在全球市场的竞争优势中获得了更多的可能性!

当然,以上两款疫苗刚刚步入临床试验阶段,距离上市生产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好在,在十一价、十四价这两条道路上,目前并没有太多的竞争者。而在九价HPV疫苗这条研发赛道上,竞争状态似乎有些胶着。

九价HPV疫苗肉搏战

目前九价HPV疫苗进入临床的公司有:上海泽润生物、上海博唯、万泰生物、康乐卫士(833575)、瑞科生物,而这几家企业经过先后追赶,均陆续进入到了临床III期的梯队。

在二价HPV疫苗的研发梯队里,瑞科生物无疑是最落后的一个;但是在九价HPV疫苗的研发进程当中,瑞科却是属于第一梯队。

今年7月18日,瑞科生物正式向港交所提出了上市申请,若申请通过,或将拿下港股有史以来”第一支HPV疫苗概念股”的称号。

不过从瑞科生物的招股说明书中可以了解到,虽然公司拥有多条市场容量百亿级别的疫苗产品线,但实际上,公司目前还尚未成功进行任何候选疫苗的商业销售,亦未通过疫苗销售产生任何收益,反而因为不断投入疫苗研发导致公司连续3年财务出现巨额亏损。

而瑞科生物之所以有底气冲刺IPO,仰仗的就是已经进入III期临床试验阶段的重组HPV九价疫苗——REC603,此款疫苗若能成功上市生产,将成为未来公司最为关键的业绩放量点。

但需要提醒的是,公司的预期是在2025年达到III期临床试验的主要终点,随后才向国家药监局提交BLA申请。也就是说,至少在5年之内,九价HPV疫苗是完全无法为公司贡献任何业绩的,在可预见的未来,公司仍有可能继续产生重大开支及经营亏损。那么在这期间,公司的融资能否支持产品持续研发直至上市,还要打上一个问号。

上海泽润的九价HPV疫苗是最晚步入临床III期试验阶段的品种,而上海博唯生物、万泰沧海与康乐卫士则在去年便陆续启动了III期临床。在时间周期上,前者似乎并不占据优势。但在疫苗研发生产这条赛道上,开跑的时间早晚并不是决定最终胜负的关键。

那么,在这场争夺“首个国产九价HPV疫苗”荣誉的比赛中,谁更有机会抢先撞线呢?

在这里我们需要先了解一下“比赛规则”:HPV疫苗完成Ⅲ期临床试验的标准是什么?

Ⅲ期临床试验主要是评价疫苗的保护效力,在这一环节,中国与海外采取的标准是不一样的。一般情况下,WHO(世界卫生组织)采用“持续感染”作为HPV疫苗的临床试验终点指标,而中国药品审评中心采用的是“疗效终点”指标,即需要发生癌症或者出现宫颈上皮内2级以上瘤变。后者的审批标准无疑更为复杂,所花费的时间也更多一些。

不过,如果同一家企业生产的低价HPV疫苗已经获批上市,那么该家公司的高价HPV疫苗就能够以海外的标准,也就是“持续感染率”作为Ⅲ期临床试验的临床终点。这意味着,后者的临床试验周期将会被大大缩短,或能为企业争取到2-3年的黄金时间优势。

而就目前的研发趋势来看,在这几大九价“种子军”中,除了万泰生物的二价疫苗已经上市生产之外,目前国内完成低价HPV疫苗上市申请的也只有沃森生物旗下的上海泽润。换而言之,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上海博唯生物和北京康乐卫士的九价HPV疫苗进展加速,提前出现“持续感染”的终点指标也无济于事,没有低价疫苗“铺路”,这两者要想达到Ⅲ期临床终点仍需以防癌前病变(CIN2)为准,这意味着其上市时间也将大大推后。

总结来看,目前万泰生物的九价HPV疫苗是走在了最前面,而沃森生物的九价HPV疫苗虽延迟进入临床Ⅲ期,却极有可能凭借“外挂”优势实现对其他友商的弯道超车。未来,谁能成为“首款国产HPV九价疫苗”?就让时间来给出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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